宋言行见此情此景半分反应都没有，他淡淡开口：「孩子还小不懂事，她不是故意的，那个罐子是茵茵的吧？等会儿我再重新买一个赔给她。」

「你赔不起了。」我已经没法冷静下来，声音颤抖，铺天盖地的痛苦席卷而来。

我拖着瘸腿走过去，扯住祝如星女儿的衣领甩到一边，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，一巴掌不解气又重重地扇了一巴掌。

突然一股蛮力冲向我，我不受力倒在地上。

「姐姐，你怎么能打她啊！她还那么小，你简直太恶毒了。」

祝如星抱着哭得凄惨的女儿，痛斥我的残暴。

宋言行大声呵斥，「祝沐恩，赶紧道歉。」

然而我什么也听不见了，眼里只有散落一地的骨灰。

我颤着手将骨灰扫在一块，手被玻璃刮得鲜血直流丝毫感觉不到疼痛。

「祝沐恩，我让你道歉听见没，你没看见孩子还在哭吗，弄这些垃圾干嘛！」

宋言行怒了，他凶狠地扯住我的手臂，强逼着我去道歉。

「呵，垃圾？」

「你以为的垃圾是茵茵的骨灰啊。」

「你听见没！那是茵茵的骨灰啊，茵茵已经死了！她死了还要你们所有人被欺负，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，畜生不如的垃圾。」

压抑已久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全数爆发出来，我泪流不止甩开他的手，一瘸一拐走到书桌，找出一个空罐。

蹲在地上，一点一点把骨灰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。

「不要怕茵茵，妈妈带你走。」我紧紧抱着罐子，朝门外走去。

宋言行像是被我吓到了，他神情紧张堵在我面前，质问道：「你把话说清楚，是不是为了让我愧疚才胡说八道。」

我一把推开他视若无睹走出去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
墓园静悄悄，没有一个人来。

我愣楞地看向墓碑上的茵茵，悲凉一笑，「妈妈好没用，没有好好保护你。」

「没关系的，妈妈这就来找你。」

我发了条定时信息给赵可盈后把手机关机，从兜里掏出玻璃碎片狠狠地朝手腕刮了几刀，直到手腕血肉模糊为止。